“四点”为什么读作「よじ」呢？

我刚当老师的时候，被学生问到“为什么从一数到十和从十数到一的说法不一样呢”，我当时很惊讶。完全搞不懂发愣了半天，等我回过神试着读了下它们的发音，发现「4」、「7」和「9」的读音确实有微妙的不同。特别是大多数日本人都会改变「4」的读音。也就是说「いち、に、さん、し、ご」，反过来就变成了「ご、よん、さん、に、いち」。过了四十岁我才第一次察觉到这一变化，突然问我为什么，我也弄不明白。真的是非常困窘。英语可绝不会像这样变化的。

“数数的方法”在日语初级学习中和“打招呼”一样非常重要，因此被学生问的这个问题也变成了很好的经验，导入“数字”时我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他们「4」读作「よ んorし」、「7」读作「ななorしち」，然后「9」读作「きゅうorく」等等。当然在教数数的时候，像「40」和「700」、「900」的读法，最好告诉他们「よん」、「なな」和「きゅう」更为常用。告诉学生多种读音这一招在教日历读法时也很有用。因为「4月」读作は「しがつ」，「9月」读作「くが つ」。7月既可读作「なな」也可读作「しち」，但是「しちがつ」的读法是主流。

但是在教“时间”的读法时确实让 我伤脑筋。正如标题的“四点”。学生们当然认为是读作「よんじ」，但是正确的是「よじ」。为什么读作「よじ」呢，被学生这样问到我很苦恼。于是只能说“那样易读，记住就好了”。就连日本人都从未想过这个问题，稍微远观下日语，确实是眼睛朦胧一片。

最近我和日语高级学习者聊过“銭湯”这个话题。虽然在教材中出现过，但是「銭」作为以前的货币单位，用来指代便宜的澡堂。高级学习者一听就明白了，然后开玩笑说到是不是变成「円湯」更恰当。然后话题又转到数数上来了。为什么「4銭」读作「よんせん」，「4円」不读作「よんえん」，而是「よえん」呢。因为 是高级学习者他们不会问为什么，而立马说道：“老师，了解这种差异的日本人是不是也很少啊”，听到这么一说，我不禁悲哀地感到作为日语老师颜面尽失了。

特别是在金钱的数数时经常能听到这样的问题。为什么1万日元要加上「いち」，读作「いちまんえん」呢，然而百和千的读法中就不需要加上「いち」了呢。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。确实在「100円」和「1000円」中不需要读作「いち」，而在「10000円」时要读成「いち」。但是问到为什么的话，或许这就是语感的问题了。教师培训讲座的学生告诉我可能是由于日本定级制度的影响，确实在日本以前是用四位数来区分事物，所以「万」是一个很大的分界点，与其他事物划清界限。

日语老师如果不对许多事情抱有怀疑的话，那么逐渐退化衰老下去了。